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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陰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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廚房裏,媽媽在做蛋炒飯。

弘基身穿睡衣關上臥室的門,打個呵欠,懶懶地問:“媽媽做什麽好吃的了?”

“炒飯。”媽媽加一些胡蘿蔔丁,“明天下午我們去機場,我們回中國之後你可要記得吃早飯。”

他不知道這個“我們”包括了玟燕。“遵命!”反正有玟燕給我做~他美滋滋地想。

“還沒起床?”弘基問。

“你爸出去晨練了。”媽媽把炒飯倒在盤子裏。

“我說玟燕……”他看了看手上的戒指。

“昨天回家那麽晚,她可起不來。先吃。”媽媽把盤子放在桌子上。

是不是昨天太興奮睡不著啊?弘基噗的一笑。

玟燕按了按胃走出房間,“我餓了!”

“炒飯,剛做好。”

玟燕從廚房拿個勺子坐在弘基對面。弘基一直看著她,她吃了口炒飯覺得不對勁,目光與弘基相撞。只見弘基傻乎乎地含著勺子沖她笑。她害羞了,可馬上意識到媽媽在旁邊。於是她瞪了弘基一眼,又盛了一勺炒飯。

弘基嚇著了,杵著下巴的手滑了一下,差點磕到。

“去個廁所。”媽媽捂著肚子。

媽媽去了衛生間之後,玟燕一如既往地吃炒飯。可弘基耐不住了,用勺子在玟燕面前敲桌子,“戒指呢?”雙眼盯著她的手指。

“在屋裏睡覺!”她嘴裏滿是炒飯。

“你!”弘基氣得咬勺子。

隨著一陣沖水聲,媽媽回來了。

“我一會兒去公司。”弘基在桌子下面踢玟燕一下。

玟反應一下,“我也去!”然後她回房間準備了一下。

在車上:

“餵,怎麽不讓它睡死?”弘基開著車用眼神示意海星。

“怕那只海豚傷心。”她扭過頭去。

“它只會為一只母海豚傷心,是不是?”他寵愛地看著戒指。

是呀,只有崔英那樣漂亮的女人才配得上哥哥。哥哥,我不能不顧及父母的感受和你在一起,我不能愛你。我走了,你不會怪我吧?知道你也愛我,就足夠了,我可以開心地離開。

她望著窗外,想把這裏的一切印在腦海裏。

“有封郵件,我順手拿回來了。”爸爸晨練回來。

“無非是些傳單,你看看吧。”媽媽在電腦面前打字。

爸爸拆開信封,他驚呆了,“他們?這是怎麽回事!”他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媽媽小跑過來,看見了照片,也吞吐著說,“難道……”

他們從信封裏拿出一封打印的信:

親兄妹之間這麽親密,不簡單吧!像李弘基這樣的明星應該承受不起兄妹戀的輿論。照片的原件都在我這兒,如果明天中午之前我看不到足夠讓我閉嘴的現金,這則消息會家喻戶曉。

最後一行是放款地址。

“他們兩個,真的是……是這樣嗎?”爸爸難以接受現實,手拿照片,手在顫抖。

媽媽則想起昨晚兩人深夜才回家,而且弘基是從玟燕房間出來的。她又想起兒子的疤痕,雖不知道具體原因,但卻知道是因為玟燕。“只怕不是一天兩天了……”媽媽扔下恐嚇信,回想生活中兩人一切的細節。

“艾瑪姐,我要換個頭型。”弘基站在鏡子前擺弄自己的頭發,玟燕坐在一邊,她想和艾瑪告個別。

“不是挺好的嘛,總換什麽呀!”艾瑪有點心煩,因為今天她本來可以偷懶放個假,卻硬是被弘基叫到公司。“那就染成淺黃色,還符合你的性格,”艾瑪說,“受什麽刺激了,又要換發型……”

“我要帥帥的!”弘基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玟燕,可是玟燕卻沒看他。

弘基染發的時候,玟燕把艾瑪叫了過來。“姐姐,謝謝這一個多月的照顧。”

“客氣了。兩個人終於……成了?”艾瑪示意著玟燕的戒指。

玟燕連忙藏了一下。“害羞呢~在真早就告訴我了!”艾瑪拉起玟燕的手,“支持你們噢!”

在真?你嘴巴怎麽那麽大!

“明天我要出國,大概好久不會回來。拜托姐姐好好照顧哥哥。”玟摸了一下小海星。

“怎麽要走麽?”艾瑪有點吃驚,兩人剛有眉目就要離開?

“別和大家說,特別是哥哥。”她後悔把這件事告訴艾瑪了。艾瑪點頭答應。

就在這時,弘基和玟燕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。“爸媽說讓我們去見他們。”弘基讀著短信。

“我也收到了。”玟想不會是什麽家庭告別儀式吧……千萬別穿幫……

半個小時後,弘基做好了發型,和玟燕一起前往與父母約好的餐館包間。

玟很緊張,她真的不想讓哥哥知道一切,她只要悄悄地從哥哥身邊消失就好。

愛一個人不是要折斷對方的羽翼,讓愛人永世守在身邊,這是她的信念。

“坐下吧。”爸爸沈重地說。兩人覺得氣氛不對,趕緊在桌前坐下。

“是真的嗎?”媽媽把信封遞給弘基。他奇怪那裏面是什麽,拆開,看見的是他和玟燕在一起的照片。

他驚訝地翻看一張張照片——從玟燕回國自己就被跟拍,竟沒有一點察覺。

照片裏有在機場的、party的,還有平時兩人同時出現的。每一張都是兩人的親密舉動,全部是“致命的要害之處”。

玟燕拿過照片,“什麽啊?”她看了一眼就變了臉色,立馬明白了哥哥的表情。

“到底是真的嗎!”爸爸又一次催促答案。

玟燕難為情地低著頭,她那麽不想再幹擾哥哥的生活,可現在卻讓哥哥沒法解釋。

聽見了爸爸的追問,弘基吸了一口氣,說:“是真的,我非常非常愛我的妹妹,宋玟燕。”他抓住玟燕一只手,放在桌子上。玟燕急得快要哭了,她好怕父母傷害哥哥的心。

媽媽看著兩人相牽的手,還有那對情侶戒指。

“八年的朝夕相處讓我愛上她了,我不能沒有她。”弘基握緊了玟燕。

“夠了!你知不知道她是你親妹妹!”爸爸發火了。

沈默的媽媽勸爸爸冷靜,事情已經發生了,就要客觀地處理。“玟燕,你呢?和弘基的心思一樣?”玟燕顫巍巍地回答:“我也是。哥哥他……是我的另一半生命!”這個時候坦白的好。

“本來你們的事應該在家裏處理,可是家裏的話總會把你們的情感和親情雜糅,”爸爸插了一句,“認真想過不是親情?”

“可以確定不是親情作怪?”媽媽生怕弄錯了什麽。

兩人沒有改口的意思。

“告訴他們,我們的處理方式。”爸爸說。

“玟燕,因為我的自私讓你沒有父愛,再也見不到生父。”玟燕擡頭,“就連我再婚都沒有征得你的同意,我對不起你!”

“媽……別這麽說。”她在知道生父的事後,的確責怪過媽媽,但是媽媽不像她的生父拋棄她十八年!

媽媽哭了,在玟燕面前第一次展現了女人懦弱的一面。

弘基知道玟生父的事,早在父親再婚時就知道。因為這個,父親反覆叮囑自己要好好愛護這個妹妹。他依舊握著玟燕的手,這是他現在能給玟唯一的安慰。

爸爸說:“你們是不能在一起的,我很難接受。”

弘基要反駁什麽,卻又沒有出口。他絕望地看著爸爸,慢慢松開玟的手。

玟燕感覺到來自哥哥的力量逐漸褪去,她側過身看見哥哥流出絕望的淚。

那一刻,她突然覺得心如刺痛一般,哥哥,那個一直保護她的人,再哭泣。

玟燕沈寂下來,現在哪怕他們之間的一個交流字眼在父母眼中都格外刺耳。

算了,放棄吧,李弘基對我來說是禁域。明天,我會離開的,等我離開,一切都會平息。雖然不知道哥哥與崔英到底是怎麽回事兒,可心中也不得不在意這個女人,她比我更合適。玟燕這麽想著,有想哭的感覺。

“我欠你太多了,玟燕。”媽媽抽泣著說。

“媽媽,不怪你,是爸爸,是我的生父不好。”玟說。

媽媽看玟燕的眼神裏夾雜悔恨,“我唯一能給你的就是離婚。”

什麽?!離婚?!

弘基和玟燕怕是自己出現幻覺。玟立即問:“離婚?”

“讓你們擺脫兄妹關系,這是唯一的方法。”媽媽重覆著。弘基張著嘴吃驚地看向爸爸,只見爸爸輕輕點頭。

“別為了我們這樣……”玟說。如果因為自身的私欲讓父母離婚,那簡直就是作孽!

“這樣不行。”弘基說。這不就是不孝嗎?

“沒有婚姻,我們的愛還在。”爸爸微微笑著,“希望你們分清親情和愛。是真心的,就在一起吧。”

“離婚,不是阻止我們的借口。你們也沒有被親情阻止,是真正的愛就拋開一切在一起。”媽媽勸兩人。

弘基破啼為笑,說:“爸媽,謝謝,謝謝你們!”他看著玟燕,終於可以露出掩藏八年的寵愛。

晚上:

“這個記者可不可靠啊,食言把消息登報怎麽辦?”崔英在家裏,臉上貼著黃瓜片。“登報,他們就真的要分開了。”她拿下黃瓜片。

猶豫了好一陣子,她給朱記者打去電話:“朱記者,進展如何?”

“照片都寄去了,可是沒人給我匯款。”這些對崔英來說都不重要。

“那麽新聞不會登報吧?”她小心地問。

“收到現金我會就此作罷。”朱記者陰險地笑,掛斷電話。崔英長舒一口氣。

宿舍:

承炫坐在沙發一角緊張地坐待明日,到了明天一切都會明了。玟,你的答案會改變,一定。

“是不是和玟燕有關?”在真在背後指指承炫。

“前幾天弘基不也這樣嘛。”瑉煥說。

“我打賭,弘基今天不會!沒準還帶那個丫頭回來。”鐘勳為自己的“蘋果計劃”而驕傲。

“哥哥們,我回來了!”玟燕一進門就大喊大叫。在真放下手裏的電子產品,跑到門口,給了玟燕一個大大的擁抱,“一想你你就回來了!”

“吃飯了嗎?要不要做點吃的?”鐘勳從廚房探出腦袋。

“和哥哥吃過了。”她回頭看看弘基。

弘基把玟燕從在真面前拽到自己懷裏,“瑉煥,謝謝你踩碎去核器。”他幸福地用鼻尖劃劃玟燕微紅的臉。

瑉煥皺著眉,心想他是不是神經錯亂,而鐘勳則會心一笑。

承炫一直坐在那兒,他大概玟燕的答案了,可他還在等,等待明天。

玟燕從弘基懷裏掙脫費了好大的勁兒,讓在真在一旁笑了好久。她看見了承炫,沒打招呼,回屋早早歇下了。

深夜:

玟燕想著今天下午的事,如夢一般——她和哥哥可以在一起了。

“建立在爸媽的離婚上……”玟自言自語。媽媽已經被生父傷害過一次,現在又要為了我們失去愛她的人,我好自私,連做人的本分——孝義,都做不到。她甚至覺得自己像電視劇中的女二號。

她不知想著這個,還有她的生父、承炫,當然還有哥哥沒跟自己說清楚的崔英。

“哥哥,我們在一起,爸媽該怎麽辦……”玟燕迷糊地睡了過去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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